不过今天的热闹不是血淋淋的,而是香喷喷的:天子神威,收伏天下武林,三山五岳、各门各派,从此凛遵王命,一体当差纳税,作为承诺的担保,他们不仅准备恭迎兵、礼、户、刑四部派出的监督,还早早交出了自己的人质。当然,这些龙头老大们不是轻易服帖的,据说打了一仗,其中最桀骜不驯的五个侠女都被嗣爵密云侯陶凯这位少年英雄在天坛寰丘前生擒活捉,少顷就要赤身露体游街,午时三刻后便要在闹市示众呢。
“皇恩浩荡,此举意在偃武修文,是大大的德政,这五个姑娘也不是要正法,示众之后都会交给小侯爷调教驭使,因此示众不是在菜市口,而是在文庙前。”
此时刚刚拂晓,自天坛外至文庙的大街两旁,便挤满了等着看热闹的士农工商,那些有钱的好事之徒,则早早包下沿街茶馆酒肆的楼座,好把春光看个真切。
据兵丁衙役们传说,昨日提审毕,五个姑娘屁股上都钤了皇家金印,三窍挂上了叮当作响的铃环,赤身露体、五花大绑,被押跪在寰丘下右侧的台上示众了半日之久,朝廷几位尚书和江湖龙头老大们的誓书,就是在这座被称作“五凤台”的台下签字画押的。“都说城下之盟,这帮衰人签的,可是铃下之盟呢,从开谈到按手印,台上姑娘们三窍上的铃铛就响个不歇,啧啧。” 此刻,寰丘木栅内的铁笼里,五个姑娘早已醒了。晨风的寒意让赤身露体的她们不由地蜷缩成一团,有意无意地用手臂、头发,遮挡一下胸前股间的羞处。
她们的双手双足,都用细细的纯金镣铐锁住,并有同样细细的黄金锁链串在三窍铃环上,让她们只要稍一扭动身躯,便会面红耳赤、全身酥软,再也不想反抗。
天亮了,两位红袍官员引着两行衙役、婢女不知何时已站在木栅内。
“黄孕受!”
“犯妇在。”
黄孕受整一下身上锁链,跪爬到红袍官员对面。
“出笼。”
“是。”
“唐想操!”
“犯妇在。”
……
五个姑娘依次被点名后出笼跪定,而后鱼贯拉去饮食,沐浴,再被照例五花大绑,重又拉回跪定。唐想操等四位姑娘都被金黄法绳交叉缠绕胸乳,勒得前凸后翘,只黄孕受仅被关照了肩头、胳膊,一对酥胸却“自由”地晃动着铃环。
五个侍女分别走到姑娘们背后,拨翘起姑娘们丰臀,将一条金链一端环窍,扣在姑娘下身铃环上。另一端则穿过旁侧另一姑娘胯下,同样扣在下身铃环上,如此一番,五个姑娘便被串作一串,只头尾留下两条金链,攥在两个衙役手里。
“仪仗已备,起解。” 游街了。
当先自然是骑马官员,“皇恩浩荡”的金字牌,以及武士、衙役的队伍,然后便是赤身露体、批发跣足、绳捆索绑、铃环铿锵的五个昔日女侠了。她们被金灿灿的锁链在最可羞处串作一串,鱼贯踉跄着,前后各有一名侍女牵着锁链头,两边则有骑马武士挥鞭驱赶。长鞭倒是很少抽打女侠身躯,只在空中打响,但每一次打响,女侠们就会微俯俏面,齐声娇呼“伏低做小,受抚承恩”。
文德桥北就是文庙,桥南河畔,不知为何兜了个不大不小的绳圈。
但追逐围观的人们马上就知道了:女侠们被押到桥南便驱入绳圈,长鞭三响,女侠们便齐刷刷像小母狗般侧身右腿,“嗖嗖嗖”地便溺起来,便溺毕,还要抖一抖腿,然后被牵押出圈,跪倒磕头谢恩。
官员们马上颔首,队伍便又这样威风凛凛地拥过文德桥,簇拥着女侠们来到早已高搭的席棚前。
席棚里高座的,是内务府副总管李公公,礼部侍郎高大人。五个姑娘在席棚下一字排开,跪伏在地。
衙役递过小号犯由牌,高大人依次点名,点到一个,被点女侠便高声应答“犯妇到”,高大人喝声“押过来”,衙役便解下她胯间锁链,把她提到席棚前验明正身,然后押跪在一边听候发落。
“犯妇黄孕受、唐想操、朱光腚、贱宣淫、钟丽坤等验明正身无误,押上落凤台示众!”
席棚对面,早就高搭起一座宽阔的木台,木台上每隔六尺,便树立一根七尺高阔木,上、中各有一个金环,下面金环很小,缀着短短的锁链,下面的金环较大,却是光秃秃的。
衙役将姑娘们一个个拖到阔木前跪下,拉过下面金环短链,扣在女侠下身铃环上,再将女侠长发拴在上面金环上。金环位置十分巧妙,女侠一旦入彀,便只能仰面、挺胸、翘臀、长跪,摆出既屈辱、又淫荡的姿势来。
衙役们忙活着,将贴着大号犯由牌的木牌竖在女侠背后,木牌上密密麻麻书写着楷体大字,却是女侠犯由牌上供词中最不堪的字样:
犯妇黄孕受,私处毛黑,不长不短,卷曲绵密,作倒三角状,所供是实;
犯妇唐想操,私处毛黄且长直,状作长方,上略宽些,所供是实;
犯妇朱光腚,私处毛黑亮长卷,作半圆状,所供是实;
犯妇贱宣淫,私处毛黑亮甚短,不甚多,只围羞处作新月状,所供是实;
犯妇钟立捆,私处毛黄亮密卷,惟仅竖窄一条,宽不逾二指,所供是实。
女侠两边还各竖一木牌,却各写了一副五言对联。
黄孕受是:“作缚身成茧,承欢腹受胎”;
唐想操是:“渊堪凝雨露,手可摘星辰”;
朱光腚是:“化日飞蝴蝶,光天见壑丘”;
贱宣淫是“金索擒凤翼,银丝绾鸡头”;
钟立捆是“一梦灵犀破,三更春雨浓”。
这些对联,自都是她们的征服者——小侯爷陶凯的手笔了。
众人围观着,指点着,议论着,有的品头论足,挑剔着犯由牌上供词和女侠私处毛色的出入,也有人啧啧赞叹着女孩子的容貌、身材。当然,也不免有人窃窃私语,对她们油然而生恻隐之心。
每隔一刻,席棚里云牌一响,衙役们便抖起响鞭,令女侠们山呼“伏低做小,受抚承恩”。 “各位大爷大叔,请听犯妇一言”。
不知是第几遍呼毕,女侠中最年长的贱宣淫忽地高声言道:
众人忽地安静下来,听她说下去。
“犯妇等啸聚江湖,好事做过,任性妄为、伤天害理的事自然也做过,朝廷追究王法天经地义,犯妇等恶贯满盈,技不如人,被老爷擒拿降服,也是天数如此,蒙皇恩浩荡,这般处置,已是望外,犯妇等当然心服口服,今后自是伏低做小,一心服侍老爷。”
“但这江湖说到底,是那些龙头老大、须眉男人的江湖。呼风唤雨的是他们,杀人越货的也是他们,所谓规矩是他们定的,所谓威风是他们抖的。江湖要跟朝廷争头寸,是这些龙头老大、须眉男人私欲大张、不自量力,联络天下英雄进京的是他们,逼迫朝廷立擂的是他们,可京进了,擂立了,看见朝廷的炮口,他们却一个个缩在后头,让我们这些女子为他们火中取栗,大爷大叔们,你们说,从古至今,哪里有这样的英雄好汉?”
“大爷大叔们,听小犯妇说几句好么”。唐想操声音清脆,略带些川音,将立擂前因后果叙说一遍。另外三位女侠也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俱都泣不成声。
“犯妇等已是认命了,今后洗心革面,也就是在床笫上下功夫取悦良人,给老爷生儿育女,身为女子,如此赤身露体固然羞耻,却也是应当应受,但那些龙头老大们,你们今后还有脸守着那些出卖女子换来的门派家产么!”
“这些狗东西,当真可恶!”
“姑娘,不要哭!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会好的。”
台下的士农工商群情激愤,嘘寒问暖,浑忘了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春光。 “李公公,不封了犯妇们的嘴,就这么任由她们说下去?”
“这不最好?朝廷要的,不就是让那帮江湖败类声名狼藉、从此无地自容么”,李公公嘴角漾起笑纹:“这些姑娘可怜见儿的,倒要嘱咐陶凯这孩子,以后多疼着她们点儿才是。”
“公公只管放心”,高大人笑道:“那孩子天生怜香惜玉,会把这些丫头拨弄得俯首帖耳的。” 坊间津津乐道着五凤的故事,也有夸她们长得美的,但更多却赞叹她们的勇气和牺牲,并唾骂那些可鄙的江湖龙头老大们。
此后四十年间江湖波澜不兴,人们都说,这其实是五凤的功德,“小侯爷应该善待人家”。 话说那天日落时分,五个女侠被陶府派来的马车载走了。
当晚,唯一没被法绳勒住双乳的黄孕受第一个侍寝,一连专宠了三天,然后换成唐想操,她被破瓜时,离十三岁生日只差一天。
陶府规矩,绑进来的女子破瓜后要连幸三天,破瓜时要裸身、面缚,跪受甘霖,当然,第一次只能被老爷用骑跨的姿势后入。
三日承恩后,就可以松绑、赐衣服首饰,但这些都是恩典,不是必然,不论照国法、家法,被绑入府邸的女子,这一辈子都应该是裸身、绑跪、三窍穿着铃环的。
因为铃环上刻着女孩子的生辰、名姓,主人名讳,以及收伏她们的年月日。简单说,铃环象征着主人对女奴的“主权”。
不过照陶府规矩,为主人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就可除去三只铃环中的两只,只留一只,以便生育和哺乳,倘头胎生男,只留右乳的,头胎生女则留左乳的。
五个女俘就这么照规矩被依次临幸,结束了她们的女侠和处女生涯,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不过十五天“礼成”,第十六天被招幸的却是朱光腚,此后连着招幸了三天。据婢女们后来窃议,朱光腚是五个女侠中第一个在临幸时松绑的,第一个被亲了小嘴的,也是第一个恩准像寻常夫妇那样仰卧着承恩的。但,据说第一个恩准骑在主人身上行事的,却是唐想操,第一个生下孩子的也是她,女儿呱呱坠地时刚好被擒十个月,一天都不差。
据说,五个女孩子中最受冷落的是年纪最小的钟立捆,有老仆妇传言,她每次被临幸都被五花大绑,也都只能像第一次破瓜那样跪伏在绣榻上被骑幸后入,她也曾软语哀求,但小侯爷直到成了老侯爷也不曾心软松口。老侯爷私下说过,他其实有点怕她。
即便如此,钟立捆后来也被纳为正式的小妾,为陶小侯爷生了一儿二女三个孩子——他还是五个女孩中生最少的,要知道贱宣淫和唐想操都各生了三儿四女,生最多的朱光腚,则为陶家诞下十一个男丁呢。 (完)